【LDF4-24h/荷兰傻】眉间洒落星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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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繁星点点，他发誓他对这等风景毫无兴趣。

当然，那个人颠覆了他的想法。

 

Tom是一名编辑，目前在报社工作。

 

那天和往常一样，情侣在吵架，大妈在砍价，大街上熙熙攘攘。Tom绕过拥挤的人群，迈着欢快的步子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。

 

“Oh，hey！今天又是吐司面包？”

 

在报社二楼走廊拐角处，有一位穿着西装的胖子在那里负责早餐。说来也怪，Tom没见他笑过，永远都是板着脸，看着员工们一个一个地拿走他面前的面包。当然，他也并不是那么冷漠，就比如……

 

“Hey，你忘了拿今天的早餐。”

 

一名穿着米色大衣的男孩风快的跑过他，嘴里还絮絮地念着什么。他拿起一个面包一把抓住男孩放到他手里，男孩不知所措的看着他。

 

“哦……谢谢，谢谢……”

“新来的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记得两年前Tom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，跑的很快还忘拿了早餐。”

“Tom？那是谁？”

“你一会就知道了，毕竟你们以后会一起工作的。”

 

男人脸上久违的露出笑容，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孩，挑起眉：

 

“如果没猜错的话……你也快迟到了吧？”

 

男孩突然看了一下表，又看了看男人，慌忙地跑走。

 

“完了完了迟到了迟到了……”

 

那男人笑着摇了摇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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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m捻起杯柄，轻轻地抿上一口醇香的咖啡，仿佛分发稿件是纸张摩擦的声音与他无关。他伸了一个懒腰，看着面前一箱满满的信件，身体前倾揉了揉眼睛。

 

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从他面前掠过。

 

Tom的目光跟随着他瞬间移到窗边。那人看了看表，舒了一口气。随后开始一样一样的把包里的东西摆放在办公桌上，然后在那个空位置坐下。Tom悠悠地走过去，娴熟的坐在那人桌子上。

 

“Tom Holland。”

 

那人被吓得抬了抬头，随后又继续收拾着东西。

 

“Asa Butterfield。”

 

见那人没有继续往下聊的意思，Tom自顾自地说了起来。

 

“你知道么，以前坐在这里的是个好编辑，但他自命不凡。”

“是吗？”话题貌似引起了Asa的兴趣。

Tom挑挑眉，神情仿佛在怀念老友：“嗯哼。”

“那……他叫什么。”Asa用胳膊肘伫在桌子上，身体前倾，一动不动地盯着Tom。

“Paul，Paul Avery。”【①】

“我在报纸上经常看到他的名字，非常有名。那他为什么又不在报社工作了呢？”

 

Tom看着面前这位好奇地新人，想到了之前与Paul共事的日子。当时Paul也是这么看着他，Tom也无数次地败倒在那人焦糖色的眼眸下。他抿了抿嘴，泛红了眼眶，当眼前模糊不清时，他才抬了抬眼，笑着看Asa。

 

“我之前说过，他自命不凡。”

 

时针刚好停在八点，那一刻，电话铃声接连响起，编辑部内嘈杂一片。Tom离开了他的座位，回头看着Asa，笑了笑。Asa晃晃头，不解地看着那人的背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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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月后。

 

编辑部内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女士火急火燎地穿梭电话铃声间。

 

“Holland，Holland，Holland！”

 

主编拿着刚刚刊登的报纸，拍在Tom面前，并用极其愤怒的眼神看着他。

 

“你知道这起犯罪案有多重要吗？你竟然把他登在第三页!为什么没登头条!”

 

那人生气的样子滑稽极了，怒瞪的眼睛，上挑的眉毛，憋得通红的脸，下拉的嘴角。Tom努力了许久才忍住不笑出来。

 

“很重要吗?难道你要我把总统讲话放在这里?”

“那你也不能登在第三页啊！”

“可关于总统，关于国家的事就占了两页啊。我有什么办法?难道我要让总统闭上嘴少讲一些来体现出犯罪的重要性吗？您这不对啊主编。”

 

Tom后倚在椅子上，当着主编的面翘起了二郎腿。手指放在嘴边尽力的让自己不笑出声。

 

“你信不信我把你开除。”

“那你信不信我将你上诉?”

 

不远处的Asa站了起来，卷起报纸背在后面，用一种极其挑衅的表情看着主编。

 

“按照您这么说的话，那么这点小事我是可以起诉的吧？”

“你才来几个月啊？你懂这里的规矩吗？”

“规矩不就是用来破的吗？难道要放在这里任你嚣张跋扈?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个纸老虎嘛。”

 

三人对立，Asa不自主地向Tom那边靠近了些。吵架的声音被电话铃声掩盖。主编耸了耸肩，Asa注意到那人的肩膀有向下塌落几分，便向Tom使了个眼色。

 

“咳咳，主编，您这……”Tom用笔在空中笔量了几下主编:“您这职位不会也是虚的吧？”

 

那主编怔了一下，这个瞬间动作立马被Asa捕捉，他逮住这个空子接着发起攻击。

 

“那可真可伶，不是吗？明明没本事没权利，还要硬撑着，你可真，辛，苦，啊！”

 

主编被说的语塞，慌慌张张地看着两人皮笑肉不笑的惊悚面容，又看了看周围员工似笑非笑的表情，立马跑走。没几分钟，办公室传出一声吼叫:“我要辞职!”

 

编辑部立马发出一阵欢呼，随后又转为哄笑。

 

Tom看着笑得发抖的Asa，一种不知名的情愫油然而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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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Butterfield，晚上一起去吃饭吗？”

“不了。”

“Butterfield，晚上一起去唱歌?”

“No。”

“Butterfield……”
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Holland，这是你在一天之内找我的第三次了。”

 

Asa很生气，因为Tom已经严重地打扰到他工作了。

 

Tom站在那里看着生气的Asa不知所措，手在空中晃了半天最后只能插在兜里，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后的那一小块桌面。

 

“嗯……没什么，我先走了。”

 

Asa一直盯着电脑，没心思看着Tom窘迫的样子，在Tom走后砸了咂嘴，手一抖打错了一个单词。

 

“啧，Tom Holland，你知不知道你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，严重地打扰到了我的工作啊……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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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，Tom没有来，他失约了。

 

Asa约了Tom吃饭，Asa等了几个小时，直到饭店打烊。

 

Asa忍住眼泪，给Tom打了通电话。

 

无人接听。

 

Asa跑去Tom家，那里关着灯。Asa按了十几遍门铃都不见人出来。

 

他又打车去报社，Tom的座位空空荡荡，只有一张纸条贴在桌子上:

 

“抱歉啦，突然被叫去出差，所以最近一个周我就不能陪你啦，等我回来我一定答应你的所有要求。”

 

Asa撇了撇嘴，不自禁的勾起一抹微笑。

 

“切，就怕你答应不起。”

 

那晚的夜空，竟能看见银河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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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季变更，昼夜交替，太阳和月亮始终见不到对方，可Tom和Asa不一样，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，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近。

 

“Tom，有礼物吗？”

“嗯?什么礼物?”

“今天圣诞节诶，你确定不来点礼物表示表示?”

 

Tom呆呆的望着那灰绿色的眸子，心生一个主意。

 

“下班后来找我。”

 

Tom话音为未落，下班铃便响了起来。

 

哦，他忘了，每个节日下班时间都会提前两小时。

 

窗外夜色笼罩，稀稀落落的下了点雪，城市中到处环绕着圣诞歌。

 

Tom拉起Asa的手，将人带到天台，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。

 

“往上看，Asa，那是我送给你的礼物。”

 

Asa天真地望着天空许久，他以为会落下来一个礼物，可是没有。

 

繁星点缀着Asa灰绿色的眸子，眉宇间多了几分可爱，Tom抚过Asa的头发，用唇在那人脸上印了一下。

 

“I love you, Asa.”

 

Asa瞪大了眼看着Tom，那温暖的笑容印在脑海中。他用细长的手指摸了摸仍有余热的脸颊，闭上眼吻住了那人的唇。

 

“Me too, Tom.”

 

那一个圣诞夜，两人在月下甜蜜地吻着，广场上，大街上欢声笑语。圣诞歌仿佛是在给他们伴奏，它见证了两人的爱情。

 

殊不知，每天准时发早餐的男人用相机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，并在第二天凌晨以邮件的形式发给二人。

 

“今晚的星空……也蛮不错的。”

 

-FIN-

 

 

 

①: Paul Avery是《十二宫》电影中由Robert Downey Jr.扮演的角色，是一位自命不凡的记者，却又很有资质。看不起那些反对他的人，最终没有完成自己给自己定下的任务。